石油人的爱｜老婆：我忍你一辈子

冰丶s睡着的水

文：长庆油田，笔洗秦峰（采油五厂）
《圣经》里说：爱是恒久忍耐，又有恩赐。然而真正能做到爱、恒久与忍耐这三件事的羔羊，并没有上帝希冀的那么多。这世上从没有轻松的忍耐，所有的恒久都意味着漫长、枯燥和克制。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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石油人没有轰轰烈烈的恋爱，他们的爱情平淡、朴实。如同某部电视剧说的：我不能保证在你生病、不开心的时候陪伴在你身边，我也学不会甜言蜜语去安慰你，我只能保证我的存在可以让你感觉到在这个世界生活下去的勇气，我会证明给别人看我们的爱情不是愚蠢而是幸福的。  
1
下午吃完饭后，三五个同事聚在一起抽烟。俗话说，饭后一支烟，赛过活神仙，石油工人也只有通过这种方式来释放内心的孤独与对家人的思念。小王在同事间来来回回地走着，老班长给小王递上一支烟，小王果断地拒绝了。同事们很不解，大家都知道小王以前可是个嗜烟如命的小伙子。  
小王搓了搓手，不好意思地说，我准备戒烟了，我女朋友一闻到烟味就恶心、呕吐，你们也知道我的烟瘾很大，所以……  
同事们不解，你的烟瘾那么大，再加上我们特殊的工作环境，能戒掉么？既然这样，你们的差别这么大，不痛苦么？  
“喜欢啊！没有办法！别说她对烟过敏，就算对盐过敏、对水过敏、对空气过敏，那都不是事，我都能戒，只要不对我过敏就好。”说完，小王脸上挤出憨厚的笑。  
2

“小王，你咋还不回家呢？都两个多月了！”老班长问小王。  
小王面露尴尬地说：“班长，我再过一周就回，我老婆下周过生日，我们认识到结婚二十年了，她都没有去过陕西之外的城市，我想这次回家带她去北京游玩几天。班长，你也知道我们工作的特殊性，这些年来，家里家外的事情都是她一个人支撑着，我觉得对她有太多的愧疚。”  
班长沉默了几秒，问道：“我记得上周有一天凌晨2点多，你突然要请假回家，后来又没有回去，家里咋了，现在没事了吧？”  
小王抬头望了望天，眼泪在眼眶里打转，停滞了几秒，有些哽咽地说：“你也知道我爸有心脏病，那天晚上突然复发了，恰巧我家小子（地方方言，指儿子）那天发高烧在医院，她一个人来来回回地折腾，既要看小的，又要照顾老的。”   
小王停顿了片刻，用手抹了抹眼角的泪，“我妈当时让她给我打电话希望我能请假回去，她就劝我妈说：他忙了一天，肯定很累，这么晚了，说不定已经睡下了，再说依他的急脾气，晚上连夜往家赶，我也不放心，明天天亮了再说吧。我妈说不过她，就那样算了。凌晨一点多的时候，我爸的病情突然很危急，她又急急忙忙地跑前跑后。后来，我爸没事了，她却晕倒了，我妈就偷偷给我打了电话。凌晨五点左右，我准备坐车回的时候，她打电话过来坚决不让我回……”  
老班长叹了口气，说道：“作为一名石油工人，我们都是优秀的一员；可作为一名丈夫，我们是最不合格的那少数部分，你说得对啊，我们亏欠她们太多太多。”
3
转眼间，三十五年过去了，小王已变成了老王，满头白发，退休闲居在家。在过完结婚纪念日的第二天，老王的老伴生病住院了，经过诊断，她患上了帕金森综合征。儿女们都劝老父亲把母亲留在养老院，他们知道父亲这大半辈子都是母亲照顾着，自己连自己都照顾不好，怎能伺候好病人？一位老王的老同事老朋友说，我记得你原来在单井上的时候宁愿吃一个月的泡面，也不愿亲自做饭。老王笑而不语，坚持把老伴接回了家。  
多年过去，当老朋友们再次看望老王时惊讶地发现，老两口的住所窗明几净，屋里还飘着老伴年轻时最爱的柠檬香味。老太太丝毫未见消瘦，依旧面色红润，虽然坐在轮椅上，目光呆滞，嘴角不停地流着口水，可老王却耐心地一再帮她擦干净。后来聊天得知，自老伴生病后，老王寸步不离，自己学会清理房间、烧菜做饭、洗衣叠被……  
老王搓了搓手，脸上挤出尴尬的表情说，我老婆忍了我那么多年，我做多少都是应该的，她忍了我半辈子，我再忍她半辈子，我俩凑到一起就是一辈子。  
石油人的爱情就是如此的平淡、朴实。我愿意忍受你的懒惰与笨拙，而你愿意忍受我的抱怨与挑剔。更重要的是，因为心疼对方忍耐时的痛苦，我们愿意为彼此尽力修正自身的缺陷，从而变成更优美默契的对手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