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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章 路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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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22-3-24 06:17:27 |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|倒序浏览 |阅读模式
本帖最后由 T.D.Lemon.1900 于 2022-3-24 06:19 编辑

吊车吊完三号循环罐,天也黑的差不多了,收车收工,队长召集大家简单开个会,总结了下今天的工作进度,特别指出了司钻李峰在吊车吊起重物时,无意在吊车大臂下来回走动的违章行为,又再次强调了个人安全的重要性。最后布置了下明天的大体工作任务,我早上跟第一车货去新井场,在那里卸货摆件,又点了几个率先跟车走的同事,剩下的人员明天放架子,继续拆设备。
回生活区吃了晚饭,这次生活区距离井场很近50来米过条马路就到,抬头可见两排架子灯,用了网电,停止生产,较之前安静了很多。据说新井生活区距离井场四公里左右,上下班需要坐班车,这让我想起了第一次上下班坐班车,在新疆的克拉玛依,班车载着我们绕过横七竖八的田间小路,路中央偶尔有被车撞死的兔子,田里是农家收完堆起的成锥形的棉花。最让我震撼的,我们的班车跟在一辆井下作业队的班车后面,又是冬季,温度很低,我见前面车上的后斗里挤着五六个井下的兄弟,大朵的雪花随风不停的盖在他们身上,他们一动不动,全副武装的只剩下眼睛,看不出年龄,身上的红工衣多半被雪覆盖,直到前面的路口拐弯,我们去往不同的方向,他们车斗里的其中的一个兄弟突然挥手,向我们告别,我透过车窗也对他挥手,我见他摘掉脖套,对我笑笑,张嘴说着什么,距离太远雪下的太枚,听不太真,像是祝我好运之类的,我也回以微笑。算来,从生活区坐二十分钟的车才能到井上,每天来回花在路上的时间大概就是四十来分钟,若是遇到领导开个长会,合计一天上班的时间要超过十四个小时。不过这边还好,要是四公里,开车也就五到十分钟,也能接受。什么情况明天就知道了。刷了碗筷,总觉得要跟这里专门看护油井的老大爷告别下,毕竟认识交往了这一口井,还算说的来,最主要的是我觉得这老爷子真实。
老爷子专门看护这里的五口井,加上我们打的这口深井,第六口。我拿着手电,依黑前行,他的宿舍是一个蓝色的小铁皮房子,在井场的东北角上,整个一冬天,我间接来过两次,他铁皮房子的整体用料比我们的宿舍(同样大小的铁皮房子)要差很多,比如保温当年,晚上睡觉的时候他要把空调和油丁的电暖器同时打开,屋里才能维持一定的适宜温度,老爷子常说,年轻的时候建筑队出大力,落下了肩周炎的病根,晚上冷了这旧疾是要复发的。我敲三下门,见没人答应就推门而入,老爷子出去了,我就自己拿了个板凳,坐在一旁扒拉手机,等他回来。机房的陈宪忠,拿个杯子过来接水,跟我说老爷子挑了两桶粪水,在机房后面的菜地施肥呢,我想,怎么没见笼子里的两只小狗呢,跟着大爷出去了,宪忠接了热水,我跟他一块往后面走,远远的看见老爷子得身影,他正用瓢一勺一勺的往刚出没多久的秧苗上浇水,两只小狗在菜地里摸爬打闹,本来是有四只小笨狗的,让附近村子里的人抱走两只,一天的下午,我把加完药品的袋子捆好,等他来收,他骑着电动三轮来的时候就问我要不要往家里抱一只,我说不用,家里不养宠物,我也会帮他装一装收拾好的药品袋子,他也常常问我,我到你们井队跟着你们一块干干,行吧?我说你都六十八了,简单的做点杂活就好,他说,村子里的农家老头不如你们城里退休的,我们这孩子也指望不上,出来混个钱呗。这时,我又在想,若干年后,我要是离开了钻井队,会不会晚年也如他一般。
借着月光,很明显,菜地里的秧苗比七天前又窜高了一节,黄瓜,豆角都开始甩蔓爬了半个支架,我对老爷子说,明天我就要走了,去新井了,老爷子停下手中的活,抬头看我,我见他一头的银发,略微下沉的眉毛,眼神和蔼,脸上从鼻子中部到眉角的疤很是明显,他的耳朵在月光下动了动,脸颊微微舒展,微笑道,祝你好运了,年轻人。我又想起,他第一天在这里播种时的样子,他从怀里掏出六个中指大小的透明玻璃瓶子,里面装着大小不一,颜色深浅不一的种子,他说,你看这是黄瓜的种子,我打算在这搭好的竹竿下种六棵,这是西红柿和辣椒的种子,分别种这,这,他边指边在事先规划好的地点埋下种子,最后又拿出两颗大个的南瓜种子,种在两垄菜地的周边。他说,过阵子新鲜的蔬菜下来,你是吃不上了,这次要搬到哪里?我说顺着淮河往下,九十来公里外的高邮区河屯村,他说看来也不远,有空你回来就好。
他忙活完,我跟着他往回走,月光撒了一地,我见宪忠拿着手电在井场上巡视,老爷子道,不会有人上来拿东西的,十里八乡的,都还是看我些面子的,顶多早上天亮会来捡一捡井场上的塑料瓶子,老爷子把浇菜施肥用的工具放在外面的小院子里,又从鸡窝里收了两枚鸡蛋,简单给看门的小狗喂了食,倒了开水,洗了手,擦了脸,我站在门口,见他泡了好茶,伸手招呼我坐下,抬头,天空繁星点点,围绕在月亮周围,银河流淌在深碧的天空,若真是有自己的一块地,如老爷子这般闲适,生活不赶不急不攀不羡,也是极好的。月下,磕头机上的喜鹊窝里,几只小喜鹊不时探头出来,对这新鲜的世界充满疑问好奇,远处成排的杨树叶子小巧初生,其中夹杂的几棵垂柳早就挂满了绿色,农家骑着电动三轮悠哉的路过井场,扬起路边细软的灰尘,新生的芦苇已经长到去年枯萎芦苇的腰部,绿色的围栏网根部野生的牵牛花,鹅绒疼开始攀附生长,两只鸭子卧在窝里,升压房的铝制电缆在月光下泛着光,细碎的流水声划过,荷塘里开始蓄水。我跟老爷子喝着茶,又简单说了些话,月将中天,便起身离开。
次日,早饭是肉丝面,我拌了些辣椒,吃了一碗半,七点四十开工,随拉振动筛的车前往新井,又远远的见老爷子,收拾井场上的废彩钢瓦,烂管子。堆到小铁皮房前,攒多了,卖掉。日头渐高,沿着淮河堤坝直开,我跟大货车司机菜哥攀谈起来,问起菜哥哪里人?菜哥淮州市南城区人,淮河钻井运输总公司的,我说,要是在重庆那边远距离搬家,找的都是私家车,一趟运费要给很多钱的,菜哥道,私家车要养车,揽活也不容易,一年收入应该是比我这拿死工资的高些。堤坝两边白桦树,黑松,成片,隔几公里就有一些就近村庄建设的小的旅游景点。忽又想起重庆往贵州搬家,跟车一路要跑六个半小时,到了井场已经是晚上十点,司机是一对四川巴中的年轻夫妻,丈夫开车,妻子压车,我们年纪相仿,也是聊了一路,至今还有联系,我看他微信朋友圈应该是在老家重新盖了房子,很漂亮的三层小别墅。下了一路的雨,差点因为路不行,上不了山,开始压车走盘山路靠着路边就是悬崖,心慌的很,后来适应了,也打开窗户,看看山下的风景,依山而建的居民住宅,虽美但让我住几天还行,一辈子住这里我是真不适应。菜哥道,要是去重庆那边开车,估计得适应很长时间,那边不规则的道路太多,而且路窄,会车困难,又问我,在外面这些年去了不少地方旅游?我笑说道,人多的地方或者说人为制造或者改造过的旅游景点,去了也就是那样,我觉得旅游应该是背着包徒步,去人少的地方,比如西北,新疆,走走,处处是风景,那时候你会觉得活着真好。跟菜哥说了这话,又想起跟我爸一同招工来的史叔,他也问过我关于旅游的类似的事情,在父亲的菜园里,问我关于旅游,关于外面的世界怎么样,我也是真么回答的,如今想想有些后悔了,我知道他刚从日本富士山旅游回来,不知道他得了癌症,病也不看了,就是出去转转看看世界,要是知道他有了病,一定要跟他说,去些著名的景点是非常不错的,或者跟他说一个人一个旅游方式。
车开了没三十来分钟,菜哥靠边停车,下车发现后轮车胎扁了一个,我也下车,跑进林子里上了个厕所,回来看菜哥正在打电话,走近车胎,我感觉车内胎应该是被扎了,菜哥说一会有修车的来,我们今天要迟一点到,我打电话又请示队长,说明情况,队长让我原地等待,等他电话。一时,泥浆工孙科学和泥浆大班杨为民一人压着一个循环罐匆匆驶过,又过了阵,司机陈宪忠压着四百伏的卡特辅发从我面前经过,我指了指停在路边的车,他看到车胎瘪了,摇下车窗对我说,上来一块走,他车上的司机说,副驾只能坐一个人,现在违章罚款扣分,不冒险,也不安全。我说,我在等等,你先走。我在路边用手机看小说,半小时又过去,补胎的没来,队长的电话也没等到,起身,顺着人工建造的淮河堤坝,走个一百来米,有一座看河边风景的小亭子,我坐在里面,养着淮河之水慢腾腾翻搅着流向远方,河水稍浊微黄的感觉,远处的铁皮船搭起的浮桥上,车流量很大,恍的船与船之间连接的铁链叮铃铃响,浮桥的另一头,有几个摆摊的商贩,看行头应该是卖鱼,水货之类的,我环顾着四周,白色的水鸟成对飞翔在淮河上空,栖息在电线杆上的麻雀,淡淡的被风吹散的云,一派安然。菜哥招呼我说轮胎换好了,可以启程啦。我们又继续前行,看表以接近中午,路过村子的面馆,直接下车吃饭。我点了碗安徽牛肉板面,加了两个卤蛋,心理嘀咕不知道这家做的怎么样?学生时代我就经常吃板面,那时下了课,来回要走四十来分钟,熬的汤,活的面,压的强度,恰到好处。老菜要了碗炸酱面,吃第一口的时候,果然不如预期,吃面就去只做一种面的馆子去吃,百分之九十味道不会太差,而这家做的面种类太杂不精,也就能混个饱充饥。不过比在火车站的摊点吃的面要好多了。火车站人员流动大,一二年上班路过,跟着队上的师傅等火车,一碗面二十五元,面还不是用面粉做的,一七年,火车站,等火车回家,要了碗刀削面,面还好,卤子不知道哪里不对,经历这两次,比较难忘。飞机场的面贵点,但是味道还行,配菜差些,重庆当地的重庆小面,论两卖,大碗三两,中碗二两,小碗一两,浇上卤汁,在配些鲜嫩的豌豆叶子,拌匀实,我一般要吃两碗二两的面,重庆的小面,跟我在慢城家附近吃过的一家炸酱面很像,那老板是四川人,应该是改良了重庆小面的做法,更适应北方人的口味。菜哥加了海带鸡蛋,我只吃了半碗就没在吃,菜哥看我碗里剩的面,我说晕车吃不太多。
简单歇会,车没半小时就到了新井,卸了震动筛,跟菜哥告别,下午过半,生活区陆续进场,跟着副队长简家红,电气工程师杨荣星,等人。按之前的规划摆了宿舍,接了电,晚上定的盒饭,土豆丝,馒头,辣椒炒肉。吃完进屋收拾收拾,路上比较平稳,宿舍里的东西没有凌乱。
下班,简单洗漱。睡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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